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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蓝锁/凪玲】戒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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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昨天 20:4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歌单songlist 于 2025-6-15 20:50 编辑

玲王第一人称。6k一发完。
BGM:如果声音不记得。




我决定删掉凪。



这想法最早生发于蓝锁给的第一个假期。那天我下楼,吃早饭,陪一段时间不见的父母聊天,履行作为儿子的义务。蓝锁的生活让我吃饭速度变快,在等父母吃完时我发了会儿呆,直到被父亲的声音唤醒。他说,玲王,你一直在玩手机。
也许父亲的本意是提醒我多跟他和妈妈说两句话。也许他只是在对儿子进行关心,或者随口起一个话题。冷汗爬下我的脊背。我说,好的,父亲,同时按灭手机。屏幕的荧光残留在我的视网膜上,凪的line头像和进蓝锁前的信息记录刺伤了干涩的眼角。

御影公司的原因,我接触电子产品远比同龄人来得早。父亲信奉任何事要做到极致的原则,即使是娱乐;因而他们很少在这方面干涉我。有些国家给未成年人设置了游戏的“防沉迷系统”对吧?幼年时,我也给自己设置过类似系统。有三个等级:其一,强制设定娱乐时间,并定好闹钟;其二,请可信任的人,比如老婆婆,来及时提醒我;其三,在前两个措施都失效时,进行物理隔绝。
火在真空中会熄灭,发热的大脑在删除的过程中会冷静下来。我拜托老婆婆帮我锁起过手机,我把游戏机送给同学,我砸掉过手柄。这些行为带来的羞耻感能够很好地叫醒过度执着沉迷于某物的“御影玲王”。下一次,当我再摸到手机、游戏机和手柄,它们从蛊惑我支配我的恶魔君主变为俯首帖耳的臣仆。
再长大一点,我的系统也先进一点。物理隔绝不再需要以破坏为代价,在不恰当的时候沉迷虚拟排名,删掉游戏就好了;在明知该抛售的时候还想时时关注大盘走势,删掉软件就好了;在最忙碌的时候谈了粘人的女朋友,删掉联系方式就好了。哦,别误会,并非永久性删除,我怎么会做出那种糟糕行径?一次次训练下要切断上头的迷恋已经足够快捷简单,在女朋友发现之前我就会加回她。被发现怎么办?诚恳的礼物和真挚的道歉应能获取一切破涕为笑的谅解。不,并非惺惺作态,如果为此让她哭出来我的确会非常抱歉。但这从未发生过:我能够恰到好处地卡住她下一次通讯的时间,凭借对人心的理解和一些交往规律的推算。毕竟问题根源不在于她,删除只是我对自己的惩罚媒介,没有任何其他人该承受我的错误导致的代价。等到又长大一点,我连这个系统都不需要了: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不恰当地沉迷;此后的所谓“沉迷”,指向的都是我真正想要得到的、应该得到的、终将得到的、东西。
直到我决定删掉凪。


第一次兴起这个想法时,我没能付诸行动。再等等吧,我对自己说。虽然已经有沉迷的前兆……你看,进入蓝锁时要收手机,删不删没有区别;凪这家伙,虽然一般不主动联系我,但万一心血来潮要我做些什么——比如呃,买果冻什么的?——岂不是很尴尬?我们还要一起踢球呢;再说了,如果被千切他们发现,气氛会变得很奇怪吧。别给别人添更多麻烦了。
当然啦,说服我的不是这些苍白借口。
我看着凪,被人群簇拥着,又奇怪、又和谐,在被喊怕麻烦小王子时皱起脸,露出无语的、宽和的、可爱的神情。我站的靠后,前面有潮人几个高个子的家伙挡着,他看不到我。因此我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。
虽然已经有沉迷的前兆,我暂时还……不想删掉凪。好吧,压根不是什么前兆;我就是喜欢他。

惊讶吗?或许没有我发现时惊讶。当然不是刚发现,不过也没有多久:适应性训练前我曾复盘此前种种,在影音室,调出凪的录像,一帧一帧过筛子,既是看他的技术进步到了何等境地,分析我能否配合好他;也是看我的心态进化到了何等境地,剖析我能否控制好自己。特别是在他面前;特别是当他不来选择我。我没有坠落,我从深渊边缘一寸一寸爬回冲击顶峰的队列,已经摆脱了被失败的影犬一再追咬的恐惧;这样的、此时此地的我,应该能够冷静地面对一切,面对优劣,再像之前每次一样,扬长补短、化险为夷、反败为胜了吧。我是这样想的。
我很遗憾。
不不,当时的我确实是很冷静的。我冷静地复盘,冷静地检查自己的思维,冷静地发现:根本就不是坠落的恐惧在逼我,根本就没有抛弃,于是谈不上复仇。所谓宿敌只是我赌气的闹剧。这样一看,也太无辜了吧,凪那家伙?他不想踢球,我对他围追堵截,威逼利诱。他没有要来蓝锁,我把他拽过来。他不想再输、想要变强——应该是这样吧,我对正常状态下我的头脑和感知力还蛮有自信的——我却像对努力的恋人发脾气的麻烦女友一样,嫌他没有守在我身边。好惨,简直要怜爱了,真的。真的,我都干了什么啊……。这不是更想死了吗。

唉,当时的我确实很冷静。我为什么要那么冷静呢!“术中知晓”,有这么个名词,讲的是手术中的人麻醉失效、意识清醒,却不能动,不能说话,不能示警,就这样接受被开膛破肚的全过程。影音室就是我的手术室。病人是我,手术刀是我,医生也是我。我躺在手术台上,我解剖大脑制造的假象和迷障,我看着无影灯下毫发毕现的我,看那点阴暗的祈望在被剖开的最深处、在照进的无处遁逃的光亮下哀嚎。我不需要隐瞒我自己,我向我自己一股脑儿地喊出了罪行:我喜欢凪。什么、怎么会这样。真抱歉,可这是真的。是吗。是啊!就是像喜欢恋人的麻烦女友那样、在丑态毕露地、喜欢着凪啊!
我被我失手戳进我的心脏。我同时感到了尖厉的痛楚和解脱的快意。
凪没有错,错的一直是我。我为什么一直在赌气?因为世事不如愿。为什么世界要听我的?因为凪走向了世界。那么、为什么、凪一定要回应我?——因为、是我先啊?凪明明是我发现的啊?洁那种家伙,到底哪里比我强了?我才比较好吧,我很多指标都比洁更强不是吗,能更好发挥凪的才能的人是我,用头脑、能力、背景,以及洁绝不会有的对你的珍视。我喜欢你啊?!约定不是你先跟我做的吗?说到底当初的行为就是丢下我了吧,那个人不也是你吗?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,你见到我不是很开心吗,你不是要来跟我击掌吗,做啊?!被拒绝了就裹足不前,我因为无法面对,可你难道是这种善解人意的人设吗?再主动一些又能怎么样,再多尝试一次又能怎么样,来啊,像我一样风度尽失地挣扎追逐,把最难看的一面暴露给我看啊……!我就这么无足轻重吗,我不能让你更多纠结一点吗?如此的痛苦也不能激起你一丁点水花吗?我该诅咒你,可我如此喜欢你,以致不能吐出半个对你不利的词句;我由衷地祝福你,可我如何能心平气和呢,当你只注视前方,余光也看不到我的心正身处荆棘。……不,我不会将这荆棘刺向你。我爬出来,我将它们编织成战甲,我在和你一样的坦途上行走了。所以……看着我啊!也看着我啊……就看看我啊。
我太冷静了。我冷静地看着我状似崩溃地嘶吼,全程理智在线,视线清晰,因而我以绝对的精确,了解了、诊断了、盘踞在我心上的阴影到底扩散到何等境地:无法挽回,药石罔医。
多令人惊叹啊。
多令人心碎啊。

不过,大概不是我自我意识过剩,我想。不考虑回应“那种”心意的话,凪应该,还挺重视我的。说不定比我之前认知到的还要重视。抛去二选时过度冲击带来的自怨自艾不谈(真希望这段黑历史永远不要让凪看到),大部分情况下,我自认对我和凪的关系还是有比较正确的定位的。正因如此,在这定位左右摇摆着的适应性训练、U20时期、乃至新英雄前期,我陷入了无法确认、无法表现得当的混乱中。
可能这种混乱也传递给了凪吧,千切不止一次对着我们叹气。可是,请原谅我吧,我的朋友们,因为“御影玲王”正是由社会关系构建起的身份;掌握人心操纵术,听上去很厉害,可操纵蛛丝的蜘蛛,本身也在网正中。如果不知道凪如何看待我,我该如何正确地回馈他、引导他、确保与他前行在同样的道路并看向同样的终点呢?而一旦我知道了凪在怎样确实地热切地需求着我,我又怎能忍住内心的欢欣,听从理智的警告,不立刻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呢?
直到、不久之前,我终于明确地知晓了、凪对我的这种重视。
虽然,如果不曾知晓,就好了。


蓝锁给的第二个假期。第一天,我照例下楼,完成吃早饭的任务。父亲今早似乎有个临时增加的会面,母亲坐在餐桌旁等待我。玲王。她担心地唤我,像小时候我狠狠摔了一大跤时一样,像上次我匆匆按灭手机时一样。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。
妈妈。我回答。别担心,会好起来的。
我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偎过去。如果那样做了,母亲会更加忧虑我的状况,进而试图了解并干涉父亲、干涉Blue Lock的一些决定吧。我们一家三口还蛮像的,大概,指强欲的方面;换而言之,强烈的自我,和要世间一切俯首的意识。别这样,妈妈,利用他人的爱也是操纵的一种,这样做的有老爹一个就够了,不需要再添上我们母子俩。
所以我决定删掉凪。


凪很重视我,也许比我能设想出的还多一点。如果我联系他,告诉他“还想要一起踢球”;或者更过分一些,比如用欲扬先抑的手法,先是指责他“这一次凪就是放弃了我们的约定吧!”,再放低姿态拜托他“如果能够在梦想前方相会……”,那么不管用怎样的方式,凪都会回到我身边吧。即使不通过Blue Lock,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凪重新回到世界的惊叹下;至少,回到不会完全把我排除在外的人生里。
队友在欢庆的时候,绘心宣布接下来的计划和暂时的休憩的时候,父母对我说“欢迎回来,辛苦了”的时候,仰躺着盯着天花板被手机荧幕的光映得一亮一灭的时候。我脑中一刻不停地编织语句,关于道歉、交涉、请求和剖白,语句后面跟着画面,凪在每一幕里伸出手,被我拽回身边。有人说过不要深夜做决策吧?失眠和疲劳会加重冲动,亢奋让我仿佛支配世界的帝王。我翻身起来,顾不上开灯,就着令人癫狂的月光,在手机上做了很多预案。我写了很多条信息存在备忘录里,我做了很多版流程图,关于每一个回复后应该以怎样的步骤把我的宝物重新纳入Blue Lock计划。……嗯……不对,我道过歉的,我不该把他强行拽来;那不强行就好了吧?这一回我会好好听的,所以,我的宝物,请你不要被埋没;请你继续为我发光吧……!
在蓝锁学习外语时,我发现德语的“梦游”,字面含义是“月亮成瘾”。前人是对的。假期第一天早晨,在光明的见证下,我删除了这些只属于夜晚的瘾君子的信息。

这次回家,我表现得很正常。也许比平时的我安静了一点,但这样看起来才会更不像强颜欢笑。父亲放心了,母亲也没有推掉预定日程留下来,此时的早餐桌旁只有我自己。不需要顾忌礼仪,不需要配合速度,我吃得很慢。燥热的焦虑扼着我的食管,冰凉的担忧塞满肚肠。下饭菜是满腹心事,越吃越多,越吃越重,嚼不断,咬不烂,黏糊糊地沾在嗓子眼,冷森森沿着食道爬。我的胃里有个千年冰湖,冰碴冻得心脏吱嘎作响。
少爷,老婆婆唤我,请让厨师重新上些菜吧,至少这道凉了的肉食就不要再吃了。
凉了的肉食,不仅营养流失、病菌增长,更是过了最佳赏味期。御影家的餐桌上,当然不会出现这样不合时宜的菜。
不用了。我说。已经可以了。
我站起身,摸出手机。电梯门打开,我打开备忘录里编辑好的信息。电梯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跳,我把精心斟酌的文字一条一条删掉。电梯门打开,我走回自己的房间,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,在马桶前跪下。所有思念、依赖、逃避、不甘、怨愤、挣扎、悔恨、冲动、欲念、妄想,酸涩的丑陋的过期的变质的有毒的朽坏的,和着胃液,胆汁,涕泪,一股脑吐了出来,然后统统冲进下水道里。
我又是干净的了。
我凭什么呢。
水流冷静我。镜子观察我。手机屏幕点亮我。备忘录“最近删除”文件夹摩挲我,凪的头像凝视我,消息框碰触我,发送键的手指勾着我。……凪在需要我。
真恶心啊,御影玲王。
我点下确定。


我抽空回校一趟,第三节课间已经听到十种我抛弃凪的传言。不会吧,难道那家伙这次、竟然如此敏锐快速地发觉了吗?……不可能。想不出他会主动联系我的理由。八成因为被关心我的人询问了近况,问烦了所以冷着脸回应,导致了大家奇怪的想象吧。真是的,没有人想过反过来的可能性吗?我的形象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什么啊?
……不过,被问到了,去确认一下当事人的情况,也是人之常情吧。不是,也不是为了见凪,毕竟我可没打算让他看见我;我关于“如何正常面对凪”的心理防线可还在建构中呢。就只是、正常人听到传言、也会如此做。我这边倒是无所谓啦!可凪还要在白宝好好念书、好好升学、好好继续他的人生呢,这些传言就算不会影响到他,如果过分到总在身边蝇蝇嗡嗡,那家伙也会觉得麻烦的。我可不想被这样顺带着厌烦了啊。

我去了凪的教室。放学时分,夕阳投在窗棱上,去社团活动的影子和匆匆离校奔向休闲生活的影子交织又分离,好熟悉的景色。有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凪朝我这边抬起头,慌忙蹲下身的同时意识到大概是光影错觉:放学已经有一阵了,那家伙怎么可能乖乖待在座位上啊?最开始的时候,说了让他等我,都想悄悄溜走来着。……这么快就能正常地去回想当初并有点想笑,我的策略果然还是有些效果。我直起身,这回大方地从前门望进去:凪的座位空落落的,盛下我无处着落的目光。
我去了楼梯间。蹑手蹑脚,走一层看三层,因为凪是个不讲常理的家伙,感到麻烦了就随地大小坐,可能刷新在任何一栋楼的任何一层的任何一个台阶上。……听起来怎么像校园传说。托当初捕捉这位传说级小怪兽的福,我对白宝少有人去的楼还是有所了解的,一个一个排除过来,最后是、我们初遇的、那个地方。小心翼翼,屏住呼吸,比真正的校园传说还要走路无声;而我的目的地空无一人。……好吧,的确没必要在放学后还坐在楼梯打游戏,听着就可怜兮兮的,我又忍不住要宠他可怎么办呢。不如说,如果真的发现他在这,我说不定又要多想一些有的没的,比如凪是不是也跟我一……打住吧。我站在楼梯上,脚前方的台阶空落落的,接住我绵延不断的影子。
我去了足球场。去之前已经知道不会有所收获。果然。话说,你这家伙,到底有多不喜欢足球啊?我就算了,跟洁他们踢过之后,不是声称感觉到了有趣之处吗?……这样说的我的确居心不良,不必理会。不过,希望这一年的回忆,留给你的不只是痛苦就好了。我捏紧围网,已经结束社团活动的球场空落落,背上我变形的汗水。
我去了自行车棚。群山合围,山头一点残阳如金如血,之前总在兴冲冲跟凪说这说那,从没注意过小小的车棚所处的,原来只是山峦巨掌中一隅,绵长时间中一息。凪的车子不在这里。太好了,真的自己好好地回家了,这孩子。我在担心什么呢?或许我不是在担心,只是给自己一些……暗示。一刀能切断骨肉,神经幻痛总要缓解片刻的。我脱力地扶住身边一辆车子,不小心拨响车铃。很吵诶,玲王不要闹。而耳朵空落落,灌满只在无人处喧嚣的风——

“——君?玲王君?”
我从恍惚中惊醒。
没有望向传来呼唤我的声音的门口,先扭头看向窗外:不,根本没有什么夕阳,窗外正在下雨。我唯一判断正确的是,这种天气,凪大概早就回宿舍打游戏了吧。
“玲王君……?”
是个女孩子的声音。大概能想起她的脸。起初模模糊糊的,慢慢清楚起来,盖过了刻在我眼帘上的幻影。我应声,笑容武装回来,那幻影便随之退散了。

——是的,我并没有进行什么故地重游。时间如此宝贵,回学校是在我日程表上精确到几时几分的不得不做的行程,否则此刻我该在训练室挥汗如雨,哪有精力分给会扰动破坏我的策略的该死的心情?何况我只是暂时地删掉了凪,并不打算就此走马灯。说真的,蓝锁开了直播后,凪那个楼梯间秘密基地早不是秘密;以我和凪现在的境地,我真去挨个走一遍才是对凪的打扰呢。
而,是的,我终将会有一次故地重游。真正的故地重游,在我的设计中,势必由我和凪两人一起完成。当我的梦想、我们曾经的梦想、实现之后。到那时,我将郑重地在初遇的地方对凪道歉,为了他被破坏的秘密基地,为了他曾险些被我自私的欲望扰动破坏的人生。那以后,删除我也好,要赔偿也好,要我养也好,还需要着我也好,我都……不过,如果是凪的话,只会嘟囔一句“玲王真麻烦啊”,然后就这么轻松地原谅我吧。
真希望他能如此。真希望他现在就能这么轻松地脱离我的影响。如果是我的宝物、我的天才、我的凪,一定可以做到的。而到那时,我一定也已经走出了如此深重的痛苦,能够轻松地放任凪躺在联系人列表里,即使指尖触碰他的头像、不小心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地点进对话框,也只会露出怀念的笑容,再不要有任何妄念了吧。
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。
Fin.


只是一种过度解读,部分文字是第一人称需要,对角色无恶意。
BGM会弥补我乱七八糟的文字。如果可以的话请听。
第一人称真难写啊。分析两个小笨蛋使我智慧热(?)烧死我了我先躺会儿……我知道OOC啦!原谅同人女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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